◉‿凡等◉上错花轿嫁对郎1


1

丁隐一行走了一路,行到天乐客栈,终于可以喘口气,这边林媒婆叫了好酒好菜,坐下吃喝起来,那边丁隐由丫鬟扶着下了轿,遮着盖头走进了客房。

好不容易进了房间,丁隐早就坐得浑身难受,一把掀了盖头,“哎呀憋死我了!饿死我了!梅香,快给我拿点吃的来!”

身后的丫鬟小喜正在铺床,一回头吓了一跳,“你是谁啊?”

“我是丁隐,你是谁啊?”

丁家公子????

林媒婆正跟人吹嘘自己的撮合功力,听着有人叫到“林妈妈不好啦!”小喜跑过来附耳轻语,吓得林媒婆扔掉了手里的鸡腿便往客房跑。

林媒婆一到丁隐房里也哭将起来,小喜也跟着哭,一会儿就把丁隐哭烦了:“你们别哭了!我又没死!”

“我们是在哭苏公子啊,这冲喜误了时辰,彭三公子要是死了,苏公子这一辈子就完了啊”林媒婆哭嚎着,“有人能救苏公子,可他就是不救啊!”

丁隐性子单纯,一听这话果然上钩,“谁啊?”

林媒婆立即收了嚎哭:“就是丁公子你啊,丁公子才说和苏公子认了兄弟,不如就替苏公子把这一关闯了,等彭三公子一死,你就拍拍屁股走人!”

丁隐想了又想,脸上带上犹豫之色。

林媒婆二人又嚎哭起来,丁隐一想起知书达理,人又如玉兰花一样的哥哥,一咬牙一跺脚:“好!我就做一回苏子涵!”

小喜立即跪下道:“公子真是活菩萨!”

夜里丁隐却做了噩梦,梦见个丑八怪,头发乱七八糟,一脸痴傻,要把她扑倒在床上,他吓得大叫着醒来,一想自己今后要对着个僵尸一般的男人,不由得害怕起来,“不行,我不能嫁给彭三公子,今天就是跑我也要跑回扬州。”丁隐翻身下床,开门便跑,陪夜的小喜一下子被惊醒,唤了林媒婆便追。

三人你追我赶,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,丁隐一下子被树根绊倒,崴了脚。由两人掺了回去。

第二天丁隐便被彭府人接了去拜堂,彭府处处张灯结彩,以示隆重,不料三拜过后彭三公子竟晕倒在地,众人围上去,丁隐悄悄撑起一条缝,只看见了一抹红色,不禁翻了个白眼,心想,果然是个病秧子,蜡样银枪头。

大堂上老妇人急了:“快!扶入洞房!”
两人被丫鬟扶进房间,彭泽阳挥退了下人,自己关好了房门,朝新娘子走来。

丁隐在盖头下看见彭泽阳的脚步一点一点进了,捏紧了手指,心里也砰砰跳起来。一双剑眉蹙着,涂了胭脂的小嘴也瘪起来,彭泽阳刚要掀开盖头,丁隐便大喊一声:“不要碰我!”

彭泽阳立即把手收回去,坐到一旁的椅子上。红烛燃烧着,发出噼啪的声响,一会儿,彭泽阳又站了起来,丁隐暗忖:又来了,半掀起盖头去看,彭泽阳也捏住盖头一角,朝内张望。

丁隐见这彭三公子浓眉大眼,高鼻深目,脸上神采奕奕温文尔雅,竟是异常俊朗;彭泽阳见这苏家哥儿小小一张巴掌脸,眼里流光溢彩,似娇似嗔,红唇微张,神情羞怯惊异,刹是惹人怜爱。彭泽阳深深一揖,看着他笑道:“娘子。”

丁隐瞪大了眼睛瞅他,“我…我不是你娘子!”
彭泽阳再揖,“苏公子,小生这厢有礼了。”又走到丁隐面前要去扶他,“今天是洞房花烛…”丁隐站起来避开他,一脚把他绊在地,看彭泽阳哎呦一声倒下,自己笑了起来。

彭泽阳站起来不服道:“仗着自己有两手拳脚就欺负人啊,有本事我们正大光明比一比。”

丁隐不屑:“病秧子还敢和我比,小心你的小命!”
彭泽阳拿起手边的一张纸,“我们来比谁扔的远。”
丁隐抓起来一扔,纸飘飘悠悠落在了一步远处,彭泽阳将纸捡起来团成一团,轻轻松松一扔就扔到了门边。

见丁隐鼓着嘴巴把头偏在一边不理他,彭泽阳又从鸡毛掸子上拽下来一根鸡毛,“那我们再来比谁把这根鸡毛吹得远。”彭泽阳嘻嘻哈哈将鸡毛凑近丁隐的嘴巴,丁隐躲了几下,见躲不过便气鼓鼓一吹,鸡毛轻飘飘落在了不远处。

彭泽阳捡起鸡毛,“我让它落在哪儿,它就落在哪儿。”他指了指喜床,冲着鸡毛一吹,鸡毛穿过了珠帘落在了床上。

丁隐瞪大了眼,又像是猛然回过神一样,一扭头,梗着脖子道:“不服!”

彭泽阳笑道,“还不服?”拿过一张纸,“这张纸怎么分成两半?”

“这还不简单”,丁隐拿过纸一撕两半,却见彭泽阳拿手指一划,纸便裂成了两半。

“哈哈哈!这下服了吧!”彭泽阳仰头笑道,不料丁隐刷刷两下点了他的穴,立即动弹不得。

丁隐见他嘴唇蠕动着说不出来话,不禁哈哈大笑起来,却听见身旁扑通一声,彭泽阳已倒在了地上。

这下丁隐着了急,扑在他身旁又是掐人中又是摇。心里责怪自己:知道他是个病秧子,还下手那么狠。见彭泽阳没有反应,又想:糟了,这是断气了。“彭公子,”丁隐毕竟年龄尚小,嘴巴一瘪就哭了出来,“你可不要怪我,是你自己要跟我比试的,现在你一命归西了,我怎么跟人家说得清啊…”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在彭泽阳脸上,彭泽阳一笑,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。

丁隐一下子呆住了。

“娘子莫生气,我是跟你闹着玩的。”

丁隐自己擦干了眼泪,眼圈还是红红的,站起来瞪着他,“你到底是谁?你到底有病没病?”

“我自然是彭府三公子彭泽阳,如假包换,至于有没有病,就说来话长了。”彭泽阳略敛一敛眉“倒是听说苏公子除了一手好女红外,以读书为乐,殊不知还会一手好功夫,不知是哪位大师所授啊?”

丁隐暗想:你是真的彭泽阳,我却是个冒牌苏子涵。又见他语中暗含怀疑,眼睛骨碌一转,学着他道:“这事啊一句两句也说不清,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。”

当晚彭泽阳却没为难丁隐,叫丁隐睡了床,自己睡桌子。

第二天,彭泽阳被天光照醒,盯着自己漂亮的新娘子发起了呆,丁隐似是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看,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,对上了彭泽阳的目光,彭泽阳咧嘴一笑,“娘子为何穿着鞋睡觉啊?”

丁隐脸上一红,“我这是防着你呢。”

“防我?防我什么?”

“防你趁我睡着,往我脚心里塞小娃娃!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谁告诉你的?”彭泽阳被他这娇憨的样子逗得前仰后合。

丁隐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眸子:“这话不用谁告诉我我也知道!”

评论(1)

热度(40)